因缘巧合,在毕业两年多后的一趟公交车外,我看见了时间,明白了它到底是何物。
那个上班等车的清晨,姗姗来迟的公交车未来得及靠站,一群候车的上班族便蜂拥而上,我没有参与,从容闲适地徘徊在候车亭等待下一班车的到来。心急火燎的人群几经努力尝试终有些人挤不上车,放弃撤退回来。不过,车子启动扬起的尘埃还未落定,下一班车就空荡荡地尾随而来,遗憾留下来的人愁眉渐次舒展开来。
我知道,有些公司会规定迟到要扣钱,但即使没有这样的规矩,我依然能够理解他们挤着上车的举动。当前门空间被拥挤的人群塞得满满当当,司机总是奉劝还在门外挣扎的人,等下一班,很快就来。这是他们这个职业所能留给乘客一丝无奈的善意。
我们有序上车,由于并非满载行驶,车子极其轻快,一下子就超车了。当我到站走下车回头一望时,上一趟公交车还在远处姗姗来迟。如果我刚才也随波逐流在人群中推搡上车,那我只能在此时此刻之后的几分钟的未来才能到达此地。也就是一个性格使然看似不经意间的选择,我提前到达了未来(本来应该是 t2
,结果是 t1
到达)。
那一刻,我仿佛看见了时间,滴答滴答,在自己生命场合里,刻下的尺度。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,没有彩排,没办法走到某一刻,有个旋钮可以把我们倒拨回过去,重新作出选择,对比看孰好孰坏。但只要自己不要碌碌无为,虚度光阴,贪图玩乐,像个母亲细心地呵护呱呱坠地的婴孩一样爱护自己的时间,这样自己就可以提前到达未来。在人生有限的生命里,自己可以走的更远,这样也许自己不惑之年所驻足的地方,却是曾经懵懂的自己或者他人活到耄耋之年才能到达。
人有了点学识,方知自己过去的无知,也许因为意识到这点,便孜孜不倦地求知。学海无涯,回头不是岸,努力游到对岸才是。
“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,因为人只能活一次,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,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。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,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。一切都是马上经历,仅此一次,不能准备。—— 米兰・昆德拉”
很不幸,和大多数大道理都懂,小情绪却总是喷薄而出的小孩脾气一样。知道时间珍贵,应该珍惜时间,那些人生至关重要的清规戒律时常淹没在日常琐碎繁杂的洪流里,知行合一是如此之难。
但其实也没有必要对此太过于介怀。有道是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。没有必要一直如同苦行僧,偶尔需要些许闲暇的时光,让自己走出家门坐在双层巴士上发呆,看着街边的房屋,树叶如白驹过隙般从车窗前一晃而过。和朋友踩在松软的沙滩或者硬实的木栈道,任凭裹挟着咸味的海风涌入鼻腔,或者坐在自己宽大的书桌前摊开百读不厌,看似百无一用的课外书籍。接受偶尔不那么功利目的,虚度光阴的自己。